2008年6月13日 星期五

不如,去爬神山吧


穎: 不如,再去爬神山吧。就當作是一趟心靈的救贖,或許這次如果成功登頂,我會更有勇氣地面對未來。

上次爬神山已是去年的事,雖然到了攻頂站卻沒有成功登頂。說背的相機太重還是其他什麼原因我如今都不想再提。因為清楚地知道,沒有成功登頂只是自己沒有毅力。

老實說沒有攻頂給我打擊蠻大的,覺得自已孬透了。如今看著二姐、大姐成功登頂的照片,強烈覺得自已軟弱。

這大半年來工作雖然有所升遷,但卻都不覺得自已真的適合這樣的位置。我開始怠惰,每天上班都想著快快上班。做在辦公室里,想著從前在外的採訪時光。雖然如今不時還是有出外採訪,但總是覺得那是不夠的。


我似乎終於明白了曾經逼切地想要出走流浪,是因為我的心被困住小小的辦公室裡。我想起從前別人問我,為什麼當記者時,我總是微笑不語。

妳也知道從小我就按部就班。然而其實在安靜的身驅裡我有著不安的靈魂,不時想著出軌流浪。於是中學參與校外 活動是我少年的流浪。大學參與辯論隊,與不同的思想、知識、歷史、時事接觸,是我大學的流浪。而當記者,接觸眾生百態、奇聞不斷是我紅塵的流浪。而這些流浪,是我生活的能量。

如今因著工作而需大多時候守著辦公室而沒有心靈的出走,是一件多悲哀的事。我逐漸覺得自已什麼都做不好。採訪做不好、領導做不好、甚至接下來的翻譯工作還有半個月就要交貨,卻如今還僵在一旁。

該怎麼辦呢。
是我太累了嗎。還是我在逃呢。累是對什麼累呢。逃,又是為了什麼呢。

路不清楚時,我想還是休息一下吧。所以我想去爬山。著名的攝影家KIm Teoh在第一次登神山後出了攝影集,在開篇的時候說:爬得越高,就可以更接近天堂。夜里,他可以看見母親的臉。

而我啊,會不會在爬山的路程中,看見未來閃爍無名火的燈光呢。

不如,去爬神山吧。妳說呢。  

2008年6月2日 星期一

誰再來,再建一座橋

雖然別人沒有留意,但我確到注意到他發紅的眼眶。或許,那是對於看著前人所建構的橋,因無人愿意再走,使到橋逐漸芳草萋萋,幾近荒廢而心痛所發出的感慨吧。

他在大會上說,前輩埋首一生的努力,除了對於學術理想的專注外,也建構了一座橋。這橋讓他族橫越而過,到我們的這一岸,了解我們其實也有努力,然後驚嘆於我們的成果。

但是,這座橋自前輩時代開始建,至今是否已建成了呢?我們的下一代,是否愿意依循前人所建的橋,走到對岸與他人親善交歡。

仰或是,在如今唯利是圖的年代裡,我們的下一代,已沒有人愿意,再次建構這座可以帶來和詣的橋。

他遙想從前,前輩們帶領著當年愿意一同建橋的後輩,向世人展示了,華裔先民們自鄭和還沒遠渡重洋起,就已經涉獵研究了南洋這個番國民族,所使用的語言。

我們啊,與這片土地有著如此深刻的記憶與聯系,他們怎麼可以說我們是沙文主義者。古代的典籍是證明,而前輩的橋,是建構這本土地上族群和諧的憑據!

但是如今,那橋卻逐漸荒廢,叫走在孤獨文化路上的他,痛心疾首。這座橋如此珍貴,為什麼沒有人來延續?

他紅了眼眶,沒有再說什麼,茫然望向前方。或許在觸目所及的學子中,會有人聽見他的吶喊:誰會來,再建一座橋?



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
4月21日,華裔馬來文詞典編纂家楊貴誼回憶錄於新山南方學院作推介禮。南院中文系主任安煥然,在為書籍作評介時,將楊老的努力,比作建構了馬來人與華人之間的文化交融橋樑。

然而,在提及南院馬來文系日暮西山的發展,安氏多次感慨。當年建橋的人遠去,今後建橋的人何來?